從“火腿”到“性交”——趣談德國姓氏

擁有14億人口的中國祇有百家姓，八千萬德國人卻有近百萬個姓氏。而且它們的意思千奇百怪，從廁所（Toilet）、油煎豬肉（Schweinebraten ）到屁股（Po）、啤酒（Bier），可謂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找不到的。

Deutschland Schwarzwälder Schinkenmuseum

（德國之聲中文網）和中國人不同，德國人的姓在後，名在前，比如德國總理叫默克爾（Angela Merkel），Merkel才是她的姓。還有一個截然相反的地方是，德國人可選擇的名字雖然不多，老祖宗留下來的姓氏可是數以百萬計。字面的意思也是千奇百怪，其中有些讓人捧腹、有些令人哭笑不得，還有些甚至讓人難以啟齒。

大多數德國姓氏是從歷史上的職業稱呼、祖宗的名字、性格特徵、居住環境演化而來。10個最常見的姓氏都是職業名稱。排名第一的是穆勒（Mueller，磨坊主），其次是施密特（Schmidt ，鐵匠）和施耐德（Schneider ，裁縫）。德國車神舒馬赫(Michael Schumacher) 的姓就是鞋匠的意思。

和人的外貌特徵有關的如Klein（小、矮）、Groß（大、高)、 Dick（胖）。和地形、地名有關的名字也很常見，從田間（Feld）到山脈（Berg）、覆蓋森林（Wald）和草原（Heide ）。

姓氏和動物有關的也大有人在，從天上飛的，例如Kuckuck（布穀鳥），到水里遊的，如Aal（鰻魚），應有盡有。甚至細化到動物的部位，光是和豬（Schwein）有關的詞就從頭（Schweinshaupt）到腿（Schweinebein）再到蹄(Schweinefuß)，一個都沒少。就連豬肉的各種吃法也不例外：Schniztel（豬排）、 Schinken（火腿）、 Schweinebraten（油煎豬肉）。德國現任的國家足球隊隊長施韋因施泰格(Bastian Schweinsteiger)在德國的暱稱是Schweini，純粹是為了叫起來方便，沒有實際含義。但是他被中國球迷稱作"小豬"是因為這是Schweini的字面意思，而Schweinsteiger的字面意思是養豬的人。

姓氏來源

Deutschland, Bastian Schweinsteiger auf Pressekonferenz des DFB

德國國家足球隊隊長施韋因施泰格被中國球迷稱作"小豬"

那麼，德國人姓氏的字面意思為何如此奇葩呢？這和姓氏的起源不無關係。12世紀以前，德國人是只有名沒有姓的。隨著人口的增長，單名之外的姓氏才應運而生。當時的人通常以職業、居住環境或者個人愛好為基礎來起名字。直到1875年德意志帝國才明文規定人人都要有姓有名，並將這些姓名登記在案。

如今，德國有專門的姓名學研究者研究各個姓名的起源和意義，經過數字化處理的黃頁可以輔助他們了解姓氏的分佈概況，如果發現某姓氏在某一個地區大量重複，研究者便會參考當地的方言，找出可能的意義。

在諸如ancestry.de的網站上，輸入一個德國姓氏，便可以查閱它的起源和德國目前擁有這一姓氏的大概人數，但是也會遇到搜尋某個姓氏尚且沒有結果的情況。

今昔有別

據歌德學院介紹，德國每年大約有一萬兩千人因為覺得自己的姓名聽來可笑或粗俗不雅而更改姓名。不過，該學院採訪的姓名學研究者解釋，"那些乍看傷風敗俗的姓名，其實大多不然"，例如費克（Ficke）這個姓氏，當中藏著中古德語的"vicke"一詞，意指"袋子"或"製袋匠"。

而ficke在如今的德語裡有"性交"的意思。ancestry.de網站的搜尋結果顯示，目前估計約有293人姓Ficke。

當然，德國人在日常生活中稱呼別人的姓名時一般不太會在意這個姓氏的字面意思，就像我們在把這些姓名翻譯成中文時，也只會音譯。但是，德國人上學的時候，如果姓名太古怪，可能會一直被同學開玩笑。筆者熟人圈裡就有這樣一個真人真事：一位金發碧眼、小巧可人的德國姑娘，因為姓"豬肉湯"(Schweinebrühe)，沒少在學校裡遭到調皮同學的諷刺。到了適婚年齡的"豬肉湯"小姐，同時認識了兩個小伙子，各方麵條件都不錯，結果"豬肉湯"小姐選擇了其中的一位姓施耐德的小伙，因為施耐德Schneider是德文裁縫的意思，而另一位小伙子姓凌德弗來施Rindfleisch，德文是牛肉的意思。"豬肉湯"小姐說，與其"豬肉湯"配"牛肉"，還是選擇"裁縫"更保險。